12月,因为在这个月25日是圣诞节,因此此地的商家与年轻人将12月称为圣诞月,今天12月1日——正是圣诞月的开始。在这种时候,我本应该坐在繁华的步行街中那巨大的圣诞树下,喝着蓝莓汁看着雪等待着女友的到来的。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面前一个比我高出一个头多的都市型男以刀般锋利的目光瞪着我,慢慢弯下腰,将重心压低,右手上“啪”一声甩出一把折刀,左手缓缓挡到身前,左手的关节在半空中咔咔作响,伴随着最后一个关节的响声刀刃在空中划出一声悲鸣向我袭来。
战斗的本能意识让我向后急闪,藏在我衣袖中的左轮枪发出一声咆哮,一朵血花在对方的右手腕处绽开,另外三颗子弹接连而至,埋入了他的左肩和双腿疼痛的压迫让他跪倒在地上,但受伤的右手依然紧握着那刀刃。我快步踏上前去,用枪顶住他的额头,他的等级不算太高,只要我把这一枪开下去他就完蛋了,然后我就可以继续去享受我美好的日程安排。
可是这是为什么,是我的扳机出了什么故障吗,为什么我扣不下去,我的枪口开始颤抖,林琳的话此时回响在我耳边“都说对人开过一次枪的人,手就不会再抖了,可是你不一样。”
没错,一直以来都是阿陆和我一起作战,平时给予敌人最后一击的是阿陆,而我从没有将枪如此近距离的贴近敌人,此时的我能感受到——平时开枪时的恐惧感在我持枪的手上无限放大,手上的颤抖愈加剧烈
对手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从我胸前掠过,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入我的腹部,红色的液体在洁白的雪地上扩散着,渐渐变得愈加鲜红。
痛楚、恐惧缠绕着我的全身,我的手不自觉的伸入了另一个空间——我的枪械库,伴随一声【Machine guns:Gatling】的音效,我从中甩出一门加特林将面前的敌手击飞
之后我的手就仿佛是脱臼了一般,不过那也没准是真的脱臼了,可是我哪有时间顾那么多,对方落地后我立刻冲上前去,用加特林的枪口摁住他的脑袋,用思想控制系统令其开枪,随后赶紧摁下身旁奖励窗口上的确定键,因为我根本不忍心去看枪口下这可怜人的容貌,我努力抑制住手臂的颤动,把这可怜人抬到不远处的长椅上,真沉啊,原来这就是一个活人的重量。不觉间饱含伤感的液体从我的脸颊上滑下,刚刚挥动那门沉重机枪的双手……好疼……
又不知过了多久,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雪壁的另一侧走来,来者正是我等待许久的女友——林琳。他看着我脸上的泪痕,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
真是的,胆小鬼刘戮煊,又在哭了。”
“……”我急忙擦拭满脸的眼泪
“唉~不用掩饰哦。”林琳把头倚到我的肩上“想哭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笑的。”
“……”
“还在逞强吗?那么,告诉我一下你为什么要哭?”
我没有作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因为嗓音过于颤抖无法回答,只能含泪看向身后。刚才那个人如同死一般安详地躺在长椅上。
“是你赢了吗?”林琳发问
“嗯……”我勉强能够开口了“林琳……我没有……没有想到杀人原来……如此……痛苦……”
“我明白,可系统就是这样规定的,每一次的胜利都代表着有一方要献出一次生命。”
“林琳……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怪物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像一只普通的‘城市动物’一样了……”
“傻瓜。”林琳一把将我抱住,白色的围巾也环绕在我颈边,我的身边顿时被她身上的香气所笼罩,这种香气像是某种糖果又像是某种花“这个问题我明明已经回答过一次了。”林琳摸着我的头“听好了,刘戮煊,有了project S也好,没有也罢,不管你和他人有着多大的不同,即便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怪物,令人惧怕的存在,只要相信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就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下去”
我看向她的脸“林琳你,也和我一样过吗?”
“当然,我现在也是很怕死的,我可不想毫无意义的失去一次生命。”
“那么,让我来保护你。”我想要擦干泪把这句话以十分郑重的语气告诉她,可出来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那么小声我可听不见哦。”白色的围巾仿佛在说”听不见“一般摆动着
“我要……你的生命由我来保护,绝对不会让你的生命毫无意义,我……我要做你的保镖!”成功了,这次,我终于大声的说出来了
“哈……哈哈”林琳露出了笑颜,我能看出来绝不是嘲讽,是一种莫名的开心“就这么说定了,来,拉钩。”
我慢慢地向林琳递去那颤抖的小指,而林琳却毫不客气的一把勾了过来
“拉钩,上吊,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
“嗯?诶?!这也太狠了吧?”
“嘿嘿,要不然怎么能然你体会到誓言的沉重呢?”林琳对我摆了了个鬼脸“呐,刘戮煊,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改变,但我希望至少可以留住些许现在的你,所以,戮煊,回答我,你能为我而开枪吗?”
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虽然不知的为什么,不过……
“嗯,我答应你。”为什么突然有种悲伤感涌上心头,仿佛马上就要失去什么东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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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星期五
因为上周日被那个用折刀的小哥的中途插入打乱了我们的日程,我和林琳约会自然也就泡了汤,所以林琳提议说下周五放学以后再来这里把上次的约会补上
是的,我的确是说过“要从朋友开始”这种话,可是它对于林琳来说就是形同虚设,不知不觉间她就以“我的女友”的身份自居了。
按理说周五都是下午16:10下课后就可以直接放学走人了才对,可是传达室的保安偏以学校规定16:20打开校门为理由执意要把我们关在校园里10分钟
不过好在最近,传达室的屋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个保安在门口架了个梯子到屋顶上去检查了,而他架梯子的位置又不得不把校门打开一小块,致使很多学生,当然也包括我趁着保安不注意从他的梯子下钻出去
谁知,只有我刚从校门口钻出来,就和迎面而来的另一个自己撞到了一起,对面的自己头顶上立刻出现了一块龟裂
“小哥,没事吧。”我两侧各一个比【魔法师】还要高的飞机头的巨汉一边抬着一面大镜子一边目漏凶光的瞪着我,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唉,遇到这种情况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
“对不起,把你的镜子撞碎了。”没错,这种时刻除了认怂没有其它的路,的确,两个个普通人不可能打死我这个【实施者】,不过在死不了的情况下不停的承受痛苦可是一件比死更难受的事
“不,没事。”右侧的巨汉放下手中的镜子,甩动着他那两条满是肌肉的手臂“这块镜子本来就是要扔的,倒是你,小哥,以那种速度撞上来没事吗?”
“诶?哦,没事。”没错,我已经成为【实施者】太久了,身体各处的感官都随着等级的增加而被系统给强化了,刚才撞碎那一块镜子我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痛楚
巨汉看着我,挠挠头,“真的吗?没事就好,如果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来找我,别看我这样,我看是个医生哦”说着他将一张与他那巨大的手掌的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名片塞到我的手中,随后把手边的镜子向着垃圾回收点一扔,就带着他的朋友离开了,他们走后不久,一只黑猫从那个垃圾回收点里跳出来,向我跑来,愤怒的抓了一下我的裤腿,便高傲的抬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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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区的步行街,又称13号步行街算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方了,我和林琳最常去的地方就是13号街一个比较静僻的的角落里的咖啡厅。
不过,虽说我们是恋人但是我们并没出来约会过多少次,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平时都见得了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要怎么约她。
而且基本上每一次约会都是陪着林琳在城市里到处乱逛,因为林琳她虽然平时都给人一种大小姐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她好像并没怎么接触过外界,在她看到某些我们眼中很平常的事物时总会摆出一种好奇的表情,那时候的她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和我妈以前养的那只小猫一样,看到什么都好奇,好奇就想要去尝试,结果自己却被那东西吓了一大跳。每当看到这样的她,我总会想——再让她多看一些吧。
“戮煊?”一只小手在我眼前拿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在圣诞节的歌声中晃动着,将我的意识带回现实,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林琳,每次我见到她时,她都会戴着这条白色的围巾,仿佛没有了这围巾她就不再是林琳了一般“又发呆了?今天你怎么了,总是像这样心不在焉的?”
我极力的摇头,向她证明自己完全没用问题“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林琳以一种包含着复杂情感的眼神盯着我,手中还在搅拌着冒着白气的咖啡
看到那眼神,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检查我的衣服,为了今天的约会我特意穿了我最喜欢的那件墨绿色的风衣,不过我也的确听过“这件衣服看起来很奇怪”这种说法,难道是我里面穿的这件黑色高领衫有什么问题?
“戮煊,不要吸了,你的蓝莓汁已经喝完了。”在我纠结之时林琳公布了答案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吸着一个空杯子的杯底,听着那吸管底部发出的咯啦咯啦声,引来周围众多异样的目光,而处于如此窘迫的环境下自己居然还能无动于衷的坐在这里,继续发出那烦人的声音引来更多目光,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我顿时有种明知死不了却想去死的冲动(【实施者】对自己的攻击被判定为无效,因此无法自杀)
“戮煊你真喜欢甜的东西呢。”林琳盯着我的空杯子感叹
“诶?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因为你平时都在喝这种果汁啊,而且你去咖啡厅的时候也是点一些小蛋糕什么的,明明那里有其他小吃的说。”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没错,仔细一想我好像的确对甜的东西情有独钟,这点大概是遗传我那不像样的老爹吧
“你不尝试一下咖啡吗?”林琳将手中的咖啡杯举到我面前
“也不是没尝试过,不过……很苦,所以喝不下去”
“你加糖和奶精了吗?”
“加了,不过我的话要加很多才行。”
林琳悠闲地敲着桌上的糖盒“诶!加多少?”
“呃……大概六勺吧”
“……”从对面传来了钢勺坠地的声音,广场上的圣诞歌声在之后的5秒内代替了我们的谈话
“不是我说你啊,戮煊”林琳向我致以嘲讽的眼神“以你加一勺糖的分量,往咖啡里加六勺,那你喝的还是咖啡吗?”
“哈哈……其实……”
“滴~~~~~~滴~~~~~~~··”林琳面前的手机发出了十分刺耳的音效,林琳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拿了起来,盯了两秒手机屏幕后,立即将手机拍在桌上,急匆匆的将杯内的咖啡喝完
“对不起,”林琳站起身来“戮煊,我去见一个朋友,七点时我们在那棵大圣诞树下回合好吗?啊!如果七点我还没有到的话你就先离开吧。”
望着林琳的身影,那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与“jingle bells”的歌声中被飘落的雪花所埋没,心中泛起一种失落感,背后传来广播节目的音乐声,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男女主持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
[各位听众朋友,晚上好,我是吕皓]
[我是白琼]
[白琼,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肯定不是圣诞节]
[这不是当然吗,告诉你,今天是12月13号,星期五]
[诶~我知道!13号星期五,在西方成为黑色星期五嘛,据说这一天被视为不吉之日]
[嗯,看你好像挺懂的,再多说说你还知道什么吧]
[吕皓,你太坏了啊,你就等着这一刻呢,是吧?好,那么,切入正题啊,今天的话题就是黑色星期五,在西方呢,13这数字和星期五都被视为不吉利,而当这两样不吉利的东西凑到一起的时候,不用我说大家也能想到,那一定是一个是非不吉利的星期五,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聊的话题黑色星期五,在黑色星期五时,从梯子下走过,打破镜子,遇到黑猫等等都会招来不幸……]
等等,刚才……那个叫白琼的女的都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平时都不信这种迷信的玩意,可是为什么在听见她说的话后,我却十分害怕,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我远去。等等,刚才的林琳手机的铃声……那种令人反胃的铃声好像是……对!聊天室的提示音。
我立马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认真搜索着屏幕上每一个聊天室的标题
找到了!
标题:【紧急事项!13号街注意!】
——————————Project S 【夜】——————————————
——————玩笑 进入聊天室————
——————街头拐角的寂寞 进入聊天室————
——————BLACK 进入聊天室——————
无敌:【注意一下!】
BLACK:【嘿!老兄放轻松,没什么可紧张的】
街头拐角的寂寞:【就是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聊】
玩笑:【怎么了?我现在离13号街挺近的】
————bulabula 进入聊天室——————
bulabula:【是不是那里发生了什么,刚才听了广播里说的“黑色星期五”有点不安】
无敌:【好了,不要插嘴。注意了!注意了!13号街的各位,不好了!】
无敌:【[处刑官]就在那附近】
BLACK:【不会吧,你消息可靠吗?】
无敌:【我刚从[处刑官]手里逃出来,[处刑官]就在13号街附近】
——————bulabula 退出了聊天室————
怎么会……这样……【处刑官】,我又听阿陆说过这个人,他是【实施者】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因为每次在给予对方最后一击时会说一句“死刑”而得到了这个称号,他便是那种在软件的影响下走向黑暗的人,起初,他在【实施者】中并不出众,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那就是一种畏惧,一种自身力量带给他人的畏惧,为了制造这种恐惧他平时都以十分残忍残忍的方式战斗,据说有一次他活生生的将一个【实施者】的脑袋打成了肉酱,可是他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就算用再残忍的方式将对方打败,过个几分钟系统又会重新把他复原,想要让他们更加畏惧,就需要一种让他们无法复原的方法,于是他想起了【实施者】那个一年最多可以享受十二次的权力——剥夺,而且这个月他好像还没有用过这个权利……
不好!林琳!我望着女友消失的方向,可是为什么我只是望着,为什么我站不起来,为什么我的双腿停不住颤抖?诶?对啊,她说是要去见一个朋友,没准她还遇不上【处刑官】呢,我在瞎操心什么
无意识间我颤抖的手指又摁下了刚才的那个聊天室
标题:【紧急事项!13号街注意!】
——————————Project S 【夜】——————————————
BLACK:【你没事吧?】
无敌:【怎么可能,一只手被他截断了,我也只剩个血皮了,我能从他那逃出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玩笑:【我看见[处刑官]了】
街头拐角的寂寞:【那你怎么还在聊天室里发消息,写遗言吗?】
——————bulabula 进入聊天室————
玩笑:【不是,[公主]好像和[处刑官]对上了】
街头拐角的寂寞:【[公主]0.22,[处刑官]0.15,[公主]应该能赢】
BLACK:【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BLACK:【[处刑官]等级之所以会和同期的[实施者]有这么大的差距,并不是因为升不上去,而是不想这么做】
街头拐角的寂寞:【。。他有病吧】
无敌:【因为他觉得看着对自己有着强大等级压制的人变成一滩肉酱摊在自己面前很刺激】
街头拐角的寂寞:【。。好恐(变)怖(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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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真对上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林琳!!!!!”我推开身旁的椅子强忍着恐惧向着刚才林琳的方向奔跑,不停的奔跑,真是神奇,刚刚我还是颤抖的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现在我居然能够冲破那美妙的圣诞歌声与雪花的环绕,坚定地向着恋人的所在奔跑
直到我跑到了13号街附近的一个人工湖,虽说这里离刚才我所在的地方并不算远,只是在刚才和聊天室里那些人核对地点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愿能赶上,至少能帮点忙也……
好……找……到了……他们现在就在我面前,明明已经远离了13号街,但此时我的耳边再次响起圣诞歌的声音,只是曲调不再像以往我所听到的那么欢乐,而是一种悲凉占据了这首歌的曲调,那条白色围巾已被染成鲜红无力的趴在地上,对面一身黑衣的男子面部表情扭曲着笑着,右手持一把看不出型号的黑色手枪,一只脚肆意脚踏着林琳的身体,左手拿着一个U盘对着林琳,【处刑官】的形象、林琳周围被染成鲜红的雪地与周围这温馨的的飘雪的公园的景象格格不入
“死刑”男子冷冰冰地说
我立马举枪,我知道,要是他说出那个剥夺系统的口令,林琳就会永远的退出这个战场。
枪在对上那个男子的一瞬,拿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这么不争气?明明最爱的人就在面前面临着危险,而我却连手中的扳机也扣不下
“刘戮煊,能为我而开枪吗?”林琳的话在我脑中闪过,拿枪的手稳了下来
“嗯,当然能啊。”枪声破空
“Deprive”但子弹并没有阻止那终结的口令,口令发出的一瞬,子弹穿过了【处刑官】的胸膛,不过也不算太糟至少现在场面被判定为团战模式,在战斗结束后胜者摁下奖励窗口的“确定”之前,林琳还可以和我说话,而且林琳给我留了一个红血的【处刑官】,让我有了一点胜算
“你小子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处刑官】怒吼着还不忘将一颗子弹钉入我的胸膛,我摔倒在地上,内存瞬间下降了1/4
【处刑官】在半空中点出一块涟漪状的波纹,从其中心拔出一把电锯向我冲来,电锯像是要立马切断我的骨头一般兴奋地发出噪声,此时的我还算冷静,我用左手挡住【处刑官】拿电锯的手,将其反抓住然后瞬间起身向着电锯根部扣下扳机,他手中的电锯像是被驯服的猛兽一般,慢慢镇定了下来
“诶~~还不赖。”【处刑官】丢下电锯换上另一只黑枪,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但下一刻他一枪顶向我腹部,开了一枪后立即将手上那只空枪拿开,用另一只手上的枪砸向我的颈后在我要倒下之时,他又用一记膝顶让我起身,最后一枪抽到我脸上,将我抽到在地,我右眼的镜片十分配合的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另一边的眼睛腿也因冲击有点松动了,八成是因为看见我这幅狼狈的样子【处刑官】又露出了他那扭曲的笑容
没等我站直,【处刑官】又向我的脸飞起一脚,不过这一脚刚踢上就停了下来,左脚的异样让【处刑官】的重心失去稳定,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处刑官】看看自己抽搐地左腿问道,我也得意地向他亮了一下我左手中的电击枪
【处刑官】慢慢降下他那悬在空中的腿,谁知下一刻【处刑官】周围掀起了雪辰他整个人在原地旋转起来,利用自身的旋转将自己被电麻的那条腿甩出,并先后对我进行了三次攻击,第一击将我手中的电击枪踢掉,第二击转回来将我抽倒,最后往我身上一踏。
两点确认无误,一、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他居然将自己的【肉体】当做【物品】般使用;二、我刚才那个动作绝对把他惹毛了
看着我在地上挣扎的丑态,【处刑官】故意摆出了一幅扫兴的样子“怎么?这样就结束了吗?”
站起来,必须要站起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站不起来?这冰冷的雪地正在把我身体中的热量一点一点的吸收掉,我的力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地被吸去,这让我的身体怎么也做不出能支持我站起来的动作,这时我才意识到:影视作品里那些激动人心的镜头全他妈的是在扯淡!当一个人的身体到达极限时纵使你有再强大的意志,也不能让你的身体挪动分毫。
“嘛,也好”【处刑官】拿出他的手机对着我晃了晃
“真是的,竟给我增加工作负担,不过还好我手机里还有一个软件可以再用一次剥夺”
“死刑”【处刑官】冷冰冰地说
靠!就这样完了吗?可恶,本来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的,结果,美人没救成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恶!
“刘戮煊,我知道不能阻止你改变,但我希望至少能够留住些许现在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起这段话?诶?今天好像说了很多“为什么”啊,不过算了。
“刘戮煊,你能为我而开枪吗?”为什么又是这句?
在那首《Jingle bells》的曲调中,我的意识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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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完了吗?和往常一样无聊啊。”【处刑官】把他那把看不出型号的黑枪顶到刘戮煊头顶
“我……为你……开枪。”刘戮煊以细小的声音说出了几个单词
“哈?你在说遗言吗?”【处刑官】蔑视道“才不会给你那种时间!!!”【处刑官】扣下扳机
但是,并没有枪声响起。
“你……”【处刑官】表情抽搐着,看着面前的这位小伙居然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插到扳机后面,阻止了他开枪的动作
“嘿”面前的刘戮煊笑了起来,那相容十分的扭曲,那种表情简直……
简直……
和刚才的【处刑官】如出一辙
能够对付疯狂的东西就是疯狂本身,看到那笑容的一瞬间,面对着刘戮煊【处刑官】表情上露出了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冷静,平时的他都是以他那扭曲的笑容把对方打到半死不活的境地,再潇洒的以一句“死刑”给予对方以终结,可他怎样也想不到,这次他亲眼见识了自己那给予他人以绝望的表情,也想不到自己的表情原来是这么有威慑力,更讽刺的是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只有ver.0.05的家伙居然让自己堂堂的【处刑官】感觉到了恐惧
刘戮煊从容地将踏在自己胸口的那条无力的腿挪开,缓缓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雪,【处刑官】惊讶,惊讶他居然能站起来,更惊讶自己居然能就这样让他站起来
紧接着刘戮煊把手中的左轮枪顶向【处刑官】腹部同时扣下扳机,另一只手立刻从【Handgun:Beretta】的音效中抽出另一把手枪,砸向【处刑官】的颈后,见他有倾倒之势便一记膝顶将他顶起,再一枪将他抽倒
“我是不是还应该说一句‘死刑’?”
这家伙怎么了?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处刑官】不由的紧张起来,但久经沙场锻炼出来的战斗意识,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在即将倒地之时找回了平衡并将枪柄向敌手的颈动脉砸去。对面的刘戮煊却像是一名资深的格斗家一般,轻轻地将【处刑官】的手推到一边,向他的胸口钉上一颗子弹
“【处刑官】!”刘戮煊把枪口靠向自己的脸,“记好了,这就是处决你的人的容貌!”刘戮煊将另一只手一甩抛出一个电灯泡,电灯泡慢慢在两人中间停住,下一刻两人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就是变得黑一点吗?”【处刑官】不屑的说“只要闭会眼就可以了。”
“那你就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对面不知何处传来了刘戮煊低沉的声音“这个电灯泡的效果可不是把周围变暗一点而已,而是让周围陷入完全黑暗,你明白什么是完全黑暗吗?就是没有任何光可以反射。”
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其他因素,在【处刑官】听来,好像刘戮煊的每一个字的声音都像是从不同方向传来的一样
“不过这样的话,你不是也看不见我吗?那你要怎么攻击我?”话音未落,枪声响起,【处刑官】感到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的腹部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打中我的?【处刑官】不解,不过从刘戮煊的视角看得非常清楚,【处刑官】作为【实施者】的标志——头顶的小槽,将他的方位暴露无疑,而他自己仿佛并无察觉
做点什么,要不然我就完了。【处刑官】在心中呐喊,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刚见过五分钟的比自己低十个等级的家伙逼到这般田地自己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切,我在怕个毛线!”他闭眼思考了一小下,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恢复了最初那扭曲的表情,刚刚还寸步不敢挪动的【处刑官】有了动作,他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将双手的枪在身前一拍,就听“啪嚓”一声周围恢复了光亮,突然照进来的光线刺痛了【处刑官】的视网膜,但他那强烈的意识敌过了那与生俱来的反射,让他没有闭上双眼,电灯泡的碎渣坠落到雪地上凿出几个小雪坑
“你还有什么招?”【处刑官】以那扭曲的笑容向面前那遮挡住光线的黑影吼道“难道你还有信心能用你那把小手枪把我轰到死吗?”
【Machine gun:Gatling】黑影提起手中的加特林,不含任何感**彩的丢出一句“没有”,便对着【处刑官】进行一通机枪扫射,【处刑官】在枪林弹雨中带着他那扭曲的笑容倒下,手中的两把黑枪落下来深深陷进了雪地里,俯视着那贴在地面上的那扭曲的笑容,再看看他头顶上的内存确认已经归零后,刘戮煊安心的叹了口气。
身边出现了胜利者应有的奖励窗口,但他并没有着急去摁下,而是将手中的加特林杵在地上,再看看远处的林琳,对着她微笑一下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随后,耳边又响起了那首《Jingle bells》,在这本应欢乐而此时却又悲凉的旋律中,刘戮煊趴在这笨重的机枪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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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钟后,刘畅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那架笨重的加特林正矗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就趴在它上面,远处的林琳躺在雪地中对着他微笑着,而左侧……两只黑色手枪深深的嵌在了雪地中,在它们旁边的雪地上印着无数红斑,几颗沾着血的子弹散落在旁边,还有刚才还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处刑官】现在居然满身是弹孔的倒在一边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刘畅环视四周的景象,发出了疑问
“嘿嘿嘿……”左侧出来了诡异的笑声,刘畅扶着面前的机枪向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被雪地埋掉一半的【处刑官】正用他露出雪地的那只眼瞪着刘畅
“你还问发生了什么?这不全是你干的吗?”
一瞬间,刚刚的记忆一股脑的涌入刘畅脑内
“小子!别说你想不起来!”虽然倒在地上,【处刑官】仍然在放着狠话“我说,小子,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刘畅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打败你的人叫刘戮煊”
“是吗?”【处刑官】轻笑了几声“知道了,那你下手吧,反正你要把我处决掉不是吗?”
“对啊,”刘畅将双手伸入风衣里,从左右两边各掏出一部手机“是时候把你这个祸害给清除了”
“Deprive!”这是刘畅第一次喊出这个神圣的口令,右手的手机亮起了屏幕,左手的手机自动打开了滑盖,两部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漩涡状的图案,两缕细细的光线从【处刑官】的身上聚集到了两部手机前,聚成了两个光点,光点变成了两个芯片浮在刘畅面前,再看一眼左侧的雪地,【处刑官】已经十分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 林琳!”想起自己恋人的刘畅向林琳跑去,两块芯片和半透明的奖励窗口紧跟在他的身后
“林琳,醒醒”刘畅小小翼翼的将林琳放到自己怀中,感受到了刘畅的体温,林琳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对着刘畅露出一个微笑
刘畅立马将在半空中上下漂浮的一枚芯片取下放到林琳眼前“稍一等,我马上把你的软件安装回去。”而林琳却缓缓把刘畅的手推回去“没用的,我以前也试过,可是退场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安装上软件了。”
“怎么会……”刘畅僵住了跪在雪地中许久没有动弹
“戮煊?”林琳的话语打破了沉默“我……保护好你了吧?”她微笑着询问
“诶?为什么……你难道不是意外遇上了【处刑官】?你不是很怕死吗?那……为什么你还要……”
“因为为你而失去一次生命,不算毫无意义啊”
这句话如同千万根尖针扎在了刘畅的喉咙里,在他的念想中自己才应该是那个为了公主的安全能够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海德拉在自己面前也要把它的头全部砍完的保镖,而事实上公主却为了不让自己的保镖遇难,而主动跑到【处刑官】面前被收拾得体无完肤,既然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当初那句“为我而开枪”的约定。“成为你的保镖”这种誓言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刘畅更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得默默的落泪
“戮煊?我们已经做了三个月的情侣了,对吧?,想不到到了最后我还是没能知道你的名字”
“不,你可以,”刘畅迅速把泪水擦干“我叫……”
[嘀!]一声音效响起,就在这一瞬间躺在刘畅怀中的林琳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上的伤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身后的【处刑官】身上那被加特林打出的无数的弹孔也已消失不见,地上也早已没有了血迹和子弹,反倒是刘畅自己还带着一身伤痕,眼镜上的裂痕仍占据着他的视野
“不是吧?靠!!!!!!!!居然在这种时候……”看到了周围的情况刘畅疯狂的击打着地面——奖励窗口说到底也就是个提示,即便不摁下“确定”,谁是胜利方这种事也不会改变,所以这个提示在一定时间过后就会自动关闭,也正是它的缘故,让林琳失去了唯一一次知晓刘戮煊真实姓名的机会
“醒醒!林琳!醒醒!我叫刘畅!我叫刘畅!你能听见吗?”刘畅在寒风中不停的呐喊着自己的名字,可任凭他再怎么呐喊林琳也不可能听见,13号街上还在播放着《Jingle bells》那欢乐的歌声,但刘畅却一点也不想听见。
20×3年12月13号星期五,这一天……
————————Project S【夜】——————————
——————[bulabula]更名为[失败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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